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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源頭     2010.6.5      『走過』 --新書發表•在部落   更新:2010/07/13      


沒見過妳美麗的樣子

...我這才更猛然地悟到,

這場盛會的主角,不但不是作者巴代,甚至不是陳先生本人,

而是部落,整個一代的部落。.....小魚/伊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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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博客來書籍介紹:請進


 

 


Field notes


作家巴代2010新作--『走過』,在部落的多功能聚會所,舉辦新書發表。

『這書的主角,當年從這部落走出去』,巴代大哥這麼說。

描寫部落人物故事的書,在部落發表:的確再契合不過。

為此,我很高興地從台北飛"回來",聽聽新書,也看看部落;

好久不見!部落!

 

沒想到我還是這麼快樂,當看到再熟悉不過的景色時。

山!雲!稻穗!田野!

很快地,我奔馳到了部落的多功能聚會所,那是個戶外有搭頂棚的所在,

椅子已經擺好了、每張椅子上都放著本書簡介和開水,

且很貼心地前幾排的椅子有靠背但比較矮、後幾排的凳子比較高不會被擋到:p

紅布條已經拉了,素淨的小桌,擺著一落巴代大哥的著作;

一旁長桌子,則是很"部落"又很"研討會"的茶點--檳榔•小米酒;西點•礦泉水...

『馬校長』-- 巴代大哥身上穿的,該就是廣告裡的那件背心吧:p--正忙著呢,

『校長夫人』--敬愛的賢慧美麗的大嫂--也是,忙裡忙外。

椅子的這邊,部落的婦女舞蹈班,盛裝、準備著,

椅子的那邊,廣榮大哥好專業的小卡車載著音響器材!還有吉他。

看到好多部落耆老、尤其是婆婆們,穿著漂亮的原住民服裝,坐在前三排,

還有年輕人、婦女、學生、孩童.....

我看到椅子一直搬、一直加。

部落的盛事』,我想。

 

九點還沒半呢,一直低頭默默裝設機器的廣榮大哥--我還是習慣稱呼三哥--

拿起麥克風,主持起來了,原來,今天三哥不僅擔任音控,還兼任暖場主持人

 

話說,這天,部落很"忙",因為下週就要村長選舉,而此次部落有四個候選人!

婦女舞蹈班、暖場主持人甚至演唱原住民歌謠的在勝大哥夫婦,都要『趕場』,

某候選人的場子,這天早上也需要熱鬧氣氛:P,要他們過去幫忙。

 

很"原住民"地、很"部落"地,三哥問說,婦女舞蹈班準備好了沒。

--還沒。有人還沒來。

差幾個?

--...8 個 ...

我快要笑倒了。總共也不過就十個十二個,居然回答說差八個(真的沒差那麼多)!

好吧,就,在勝大哥夫婦,在三哥的吉他伴奏下,演唱原住民的組曲,

同時間要另位歌謠組大哥騎機車去載舞蹈班的婦女....

然後,如同之前大姐笑說的,『地方這麼大,哪裡有空地就在哪邊跳』那樣,

婦女舞蹈班在舞台的那一頭!跳了起來。

 

這麼多年了,我不僅已經習慣預知原住民或說部落的隨興,

甚至,有點欣賞

她們表演的本質是什麼?目的是什麼?對象是誰?

既然該達到的目的和效果都達到了,『舞台朝哪邊』『時間與流程』...

有那麼重要嗎?

 

舞著的婦女,和坐在前排轉頭欣賞的婆婆們,眼目之間,感情與默契傳流,

而今天的主角--陳清山先生--在兒女的攙扶下,盛裝,緩緩步入會場,

原民臺的主播、攝影;媒體記者;台灣文學館前任館長;原民會主委孫大川...

...巴代大哥認識的其他部落的文史工作者...

...現任泰安村村長楊平南,暨其他村長候選人....

後來居然,縣長黃建庭也來了!相當專心地翻閱、傾聽。

依照這景象,總統馬英九若出現在這裡,我也不會訝異。

『部落的盛事』,同時也是『原住民的盛事』、『文化的盛事』,這次。

 

陳清山先生,一個原住民山地郎,因時代的潮弄,

在幾乎是『被偷的』情況下離鄉背井,糊裡糊塗地被國民黨送去對岸打共產黨,

又陰錯陽差地受傷被共產黨俘虜、照顧而後成為解放軍。

47年!

就算因著共軍『榮軍』的身分,在對岸連串的動盪當中,過得還算可以;

但那個思鄉。

思鄉!

 

先生講起"普通話"時有道地的河南口音,講母語或日語...我又聽不懂><!!

多虧了作者巴代階段性的解釋與傳述,也順便讓老人家休息、平撫情緒並控時。

過程中,我感興趣的,還有:聽者的反應

尤其當我坐入人群,感受到人群隨著先生講述著的我聽不懂的內容,笑、嘆;

我深深感受到,這群含蓄、內斂,默默前來關心此事的部落人ㄦ,

心,揪在一起』。

 

後來,原民會主委孫大川先生...到前頭講話....他問了說,

可有17歲那時的女朋友,坐在這裡』。

前三排盛裝的婆婆們,都笑了,花枝燦爛地。

此時我才猛然感悟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離家當年,他17歲,這些婆婆..當時大概十歲....

他們是舊識,是朋友,是鄰居,是同學,甚至是手足;

不僅僅是陳先生一人一家,而是整個部落的一代,

他們共同『走過』這歷時47年的漫漫長路。

他離家的時候,她們都還是留著鼻涕的小女生。

等他回來...她們已都是年華老去的老太婆。

沒見過妳美麗的樣子』來不及、沒趕上,直接從童稚變成耆老,

這是永遠的遺憾與感嘆。

但,畢竟,先生回來了,在河南娶的妻、生的兒女,也回來了,

在部落也還有他的家人,那個直接從童稚變成耆老的妹妹。

...是不是,還有人,沒回來、也沒消息?

 

我這才更猛然地悟到,這場盛會的主角,不但不是作者巴代

甚至不是先生本人,而是部落,整個一代的部落。

 

 

也因此,會後,當大家陸續排隊給作者簽名、給先生簽名;

(大哥說不賣書,可盛情難卻,大家還是搶著排隊買書簽名)

我....一方面想說大哥帶的書可能不夠,我另外買了再找大哥簽名唄,

另方面,我很"好奇"--部落。

我注意到好像是部落阿亞萬的身影?但記得他聽不懂國語的,不知???

部落會議主席拉罕都沒看到,應該是,另有事要忙別忘記這天部落是很熱鬧的。

婆婆們...很自然地, 拉著椅子,圍著坐了起來,

孫大川主委在其中,用母語流利地談笑著,喝著米酒和保利達。

然後,唱了起來。

那是非常隨興的即席,在座的人ㄦ,興之所致、隨口哼唱,

音律一起,其他的人ㄦ笑了,也跟著一起唱和。

我訝異...不少看起來不是那麼"耆老"的"年輕人"....

都會唱耶,至少,可以跟著唱耶,

潤過喉的歌聲,圓潤、嘹喨,

主委很陶醉的搖頭晃耳,這裡頭就他一個男聲了,

(巴代大哥偶爾來掺一角但他實在太多事情要招呼要忙)

然後我就發現,這樣的圍唱,『男聲』的重要。

他往往引發『女聲』的對和或"圍剿",

整個歌唱,也就更加精采。

............

 

我錄了,用我不是那麼滿意收音情況的小紅。

也因為是 DV,也就不怎麼禮貌地,對著眾婆婆的臉面,猛拍。

還好一方面熟了,再方面她們今天感覺到了;豁出去唱了。

此時我就眼紅於巴代大哥的錄音筆了,哈。

部落採擷。

錄音筆,是一定要的啦。

 

 

該走了。

婆婆們高歌的同時,"校長夫人"暨眾姐妹還有"校長"本人,已陸續拆除、收拾,

廣榮大哥已從別的場子回來,也收好了一車的器材;

但婆婆們似乎意猶未盡?但總需有結束時刻,

我感覺得出,年輕一輩已開始"勸"老人家們回家吃飯了。

後來,怎麼總結束的,我無緣見識,雨飄裡,我飛車到火車站準備南迴。

只是在想。

如果。

這樣的機會,能再有.......

 

 

小小的部落,大大的盛事。

小小的心靈,大大的裝滿。

我沒有來自部落。

或許有一天,我可以有機會,走向部落?

在那之前,我感謝,泰安,大巴六九:

謝謝你們給我這麼真摯感人、淡淡中可以回味許久的,人、事、物,和情。

謝謝。

 

 

喵~

 

2010.6.6 小魚/伊黛 寫于北返高鐵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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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ctures


↓『泰安村多功能聚會所』外,立著的告示牌↓

 

九點許,作者巴代正在場上忙碌著:

 

坐位區的左邊,廣榮大哥專業的音響器材專車,和他忙碌的身影:

 

仔細端詳...

那把阿妹在STAR TOUR上海場使用的、

李宗盛大哥贈送的手工吉他,

以及那個毛毛吊飾的非洲鼓;

很『天后』,若真要從追星族角度來說。

...很『家庭』...很,『生活』。

 

就像後來那尊大獅子移居台東一樣。

放家裡。家人使用。

不都是這樣嗎,喵?

 

  

座位區的右邊,

有正在準備中的婦女舞蹈班,

也有一長桌具有"部落風味"的

研討會上總會出現的茶點。

 

那三桶茶飲,據說,其中有

巴代大哥家祖傳秘方的小米酒

(大哥的媽媽、姊姊,都是釀酒專家:p)

還有,檳榔↓

 

↓桌上有很可愛的小瓶礦泉水

座位上也都有擺放,還有『本書簡介』和一小張DM↑

 

在勝大哥夫婦的歌謠吟唱。

後頭以手工吉他伴奏的,正是廣榮大哥。

兩夫婦演唱完,靜靜坐在觀眾裡,聽得很入神↓

我不知道在座的大家是否喜歡被PO上網。

可我很珍愛,他(她)們凝聽時候的專注表情。

 

婦女舞蹈班的表演↓

咦,姊姊們這次又有新的"制服"?

很有"Fu",這張↓

這很能反映/代表目前我心目中的『部落歌舞』的模樣 :p。

尤其,能捕捉到阿姨們開懷的笑,我很快樂↓

 

再看一眼她們舉手投足間的風姿綽約~

舞蹈間,也瞧見舞著的姊姊和坐著的阿姨們之間的,眼神交流。

好美!

 

↓『走過』這書的主角--陳清山先生↓

 

『新書發表會』正式開始!巴代大哥正說著話ㄦ~

 

大夥ㄦ聽得很專心~

 

縣長居然也來了。先是很專心地凝聽,

後來廣榮大哥細心地奉上一本新書(下左);縣長翻閱得頗專心。

不能免俗地要講講話(最下);和老先生致意(下右)。

 

 

原民臺的主播,利用時間,採訪著陳先生的女兒↓

 

陳先生說一段、巴代大哥會穿插一段,

一方面是協助說明、免得老先生的口音有人聽不懂:p

再方面,也是讓,老先生,喘口氣~

老先生身旁,就是那位『來不及看見你的美麗』的妹妹。

離開時、還是個小女孩。

再見時...已是老人家....

 

結束了,小合照↓

 

簽書了。

 

 

↓大家沒忘記把握機會,也請陳先生簽名↓

 

排隊的人很多。

等我決定去排隊時,平東大哥排在我前面,說,『到這裡剛好沒有』><!

還真被他說中了,哈。

 

 

唱起來了 :)

遠方籃球架下那幾位,正是幫忙收拾的姐妹~

 

 

該回家吃午飯了。

 

大•合•照

 

 

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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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


我在想...『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這樣的概念,從何而來?

也在想,『放下』、『一笑泯恩仇』這樣的胸襟,又從何培養?

我不認為,這是漢民族原住民族的文化差異,

畢竟我去過的馬祖和金門,也讓我感受到那股『寬』。

難道是...遭受過重大災難的人們...無力改變大勢的人們....

為了自我療慰,乾脆就大度地,『take it』,不再抱怨?

我也不這麼認為。

 

回想起報章雜誌上,面對種種無端傷害時,張惠妹的反應。

她"大度"到...有時候真的很讓人氣憤,真想"幫她"了結那些人那些事才甘心。

當然她本人絕非無力還擊。

只是,似乎,在她的字典裡,沒這些字眼。

 

『走過』,講的是1945年左右,部落男子在幾乎是被騙的情況下,一去不返。

相同類似的故事,在『外省兵』裡,也聽到過不少,『抓伕』,從此與家人隔絕;

只不過陳先生這ㄦ,多了個是,語言與文化甚至面容的差異和隔閡

要多大的忍耐與決心,再加上運氣;才能活下來,回來,說這麼一個故事,

可敬的是,母語,他可以沒忘,巴拉冠的訓練,深植在他心中

更可敬的是:沒有怨懟

面對這簡直是被大時代捉弄的顛簸一生,他的述說裡,沒有怨懟。

『寬』。

 

包括這天在場的各位部落人ㄦ。

他們仔細聆聽、專心聆聽,

這個他們應該早從父祖那邊聽過的甚至他們的父祖也身在其中的故事。

我感受到關心、專注,溫馨、關懷,沒有吶喊,沒有抱怨。

更沒有抗議或哭求或要求道歉賠償等高亢情緒。

明明有媒體在場

但他們表現出的,是關心,與平和

 

我想,這是我很驚豔的部份。

驚豔且折服。

 

 

願我能從中被薰陶到些什麼 :p

 

 

『寬』。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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